今年74岁的刘世庄,在五粮液集团勤恳工作了30多年,被称为“五一代”。
“我是1963年去西安当兵(兰州军区雷达兵),1968年转业进入宜宾日报社工作,1975年,进入五粮液南岸车间工作。”刘世庄回忆道。
解放后,五粮液由老城区的八家酿酒老作坊公私合营组建而成,虽然当时工资低、条件艰苦,但工人们都比较高兴,因为能有个稳定工作。
刘世庄进厂那一年,一起进厂的有7个人。但由于工作环境太艰苦,后来走了4个,只留下了3个人。“艰苦到什么程度?当时工人都没有劳保服,直到1968年,才每人发一个围裙。”
原本刘世庄刚入职时,对五粮液发展不太有信心,当他天天与车间的酿酒工人接触后,感觉酿酒很有门道,就慢慢有了信心。“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,到退休时都不想退了,还想继续干。几十年下来,感觉很有意义,五粮液也成就了我,我也成为当年7人里面最有成就的一个。”
起初,五粮液的厂区都在老城区,走马街、水东门、三八组、二坎子等地都有厂房。上世纪60年代,为延续“长发升”“利川永”等明代古窖池的酿造工艺精髓和扩大产能,五粮液在宜宾城区南岸青草坝建设了六七、七二、七五、七六酿酒窖房,也就是今天的503酿酒车间。当时的宜宾老城区和南岸因金沙江和长江相隔,仅有一座 1968年竣工的金沙江铁路桥相连,工人们上班,可以走铁路桥或在渡口坐船过去上班,物资主要靠渡口船运。
刘世庄在南岸车间工作了三、四年。那时,五粮液全厂工人不多,一两百人左右,在“利川永”旁边的五和堂院子里开会,院子人都站不满。
由于南岸车间地形受限,难以扩大发展;1978年的时候,五粮液开始到江北升级建设3000吨厂房,当时刘世庄被派去支援江北基地建设。
江北是蔬菜基地,当时很荒凉,从南岸骑车到江北基地,都是碎石路,要1个小时;有些老工人,不会骑自行车,天不亮就要开始赶路,要2小时才能到厂里,条件很苦。
那个时候,没有仪器检验,酿酒全靠脚踢手摸,鼻闻口尝感觉。一路与企业共同成长的刘世庄,对几个酿酒技术进步的关键节点记忆犹新:技术员刘沛龙(后担任五粮液总工程师)从复旦大学进修回来,掌握了理化检测技术,规范了技术工艺,提高了酒的质量;省劳模曹仁鑫,干劲足,大家喊他“曹干劲”,在车间搞了双轮底发酵;刘友金从酿酒工干起,成为了酿酒大师,他制定了“沸点量水”标准工艺——打量水这一环节,老师傅只说温度越高越好,但70度、80度、90度没有标准,温度有高有低,刘友金通过摸索,确定了100度,提高了酿酒的质量。
工艺的不断规范和技术的不断进步,极大地促进了五粮液的发展。刘世庄说,公司后来又进行一万吨、两万吨扩产,贷款修新厂房,三年期贷款,两年就还清了。
工艺的不断规范和技术的不断进步,极大地促进了五粮液的发展。刘世庄说,公司后来又进行一万吨、两万吨扩产,贷款修新厂房,三年期贷款,两年就还清了。
1988年、 1989年的时候,厂里搞承包制,刘世庄和几个骨干承包了503酿酒车间,车间主任(王光明)是省劳模、烤酒状元,整个车间很有干劲。承包制作用很大,产量和质量都上来了。第一年提前两个月完成任务,奖金十多万元。第二年,提前了一个季度。
最早时期,五粮液主要任务是保质保量把酒生产出来,就可以了。几十年的时间,五粮液逐步成为世界知名白酒企业,职工最多、产量最大,质量最好、厂貌最好。
李曙光董事长来了很厉害,我还没见过,听女儿说过,很会用人,还开启了“二次创业”新征程,要带领五粮液再创辉煌,员工积极性都很高,产品质量进一步提升了;员工待遇、福利也增加了不少。
采访中,刘世庄还讲述了一些过去的轶事:
改革开放前,五粮液的工人都是干体力活,城里人看不起,员工娶不到老婆,要去偏远山区娶;后来,厂里效益越来越好,职工收入不断增加了,感觉嫁给五粮液的员工,就等于嫁了一个万元户,许多城市女孩子就愿意嫁了。
关于五粮液名字,很早的时候叫泡泡酒,因为接酒时酒质好,砸出的泡泡很密很多;后来喊杂粮酒,再后来晚清举人杨惠泉更名五粮液,道出了这个酒的精髓,名字取绝了。
五粮液早期的时候,厂里的老领导有老红军、南下干部、转业干部;其中有个转业干部叫梁军宪,他说要多换思想,少换人,稳定酿酒员工队伍,才能稳定酒的品质。那时的酿酒师傅,有八大元老坚持了下来,为公司贡献很大。“八大元老对五粮液的烤酒技艺贡献很大,但当时谁都没想着他们会成为五粮液发展史上的重要人物。” 刘世庄说。
(五二代)五粮液501生产保障室刘莉:
我的父亲刘世庄是军人转业,70年代,到了五粮液在503酿酒车间工作,父亲当兵有点文化,在酿酒、销售岗位都干过。
小时候,父亲带我到车间看五粮液的生产,大家全凭体力生产,觉得是一份很辛苦的事业,但酒香好醉人,当时在我心里,酒是一种醉人的东西,很好奇是怎么酿出来的。
长大后参加工作,受父亲影响,就进了五粮液酒厂工作,包装工、行车工、质检员、配料工等都做过。
在车间当行车工,不能恐高,每天在3米多的高空工作,烤酒蒸汽四面蒸腾,尤其是夏天,蒸腾一天下来,全身都是酒味。走到外面,不需要介绍,别人就知道是五粮液工作的。
行车工,需要细心、坐得住、安全意识强。我们在空中用铃声和地面上的酿酒师傅交流,大家之间很有默契。
作为70后,我从五粮液基层干起,看着企业逐渐发展壮大,责任感和自豪感也随之增加,五粮液和我的生活息息相关,已不可分割了。
五粮液的师徒传承特别好,“传帮带”,师傅怎么教,学徒就怎么学。酿酒,是一项传统工艺,需要经验传承,五粮液的酿酒工艺是总体指导,但具体的现场操作,比如看糟配料、量质摘酒等,都需要依靠酿酒师傅多年的经验结合每一批次的具体情况来处理。
在酿酒车间里,一般组长就是师傅,他们熟悉自己的窖池,摸索了一套酿酒的方法教给徒弟。车间与车间不一样,窖池与窖池不一样,母糟与母糟不一样,各自都有各自的方案。
一线的酿酒师傅们都很淳朴,曾经求温饱,靠的是五粮液;后来收入增加,也是靠五粮液。他们在一线兢兢业业地工作,当把新酿出来的酒请你喝的时候,看着大家陶醉地品酒,就会满脸笑容。他们不能用华丽的词藻说出五粮液好酒是怎么酿出来的,但他们总是会说“好”,一个“好”字,代表了他们所有的情感。他们钻研了一辈子的手艺,被大家认可,是很开心的。
五粮液是白酒行业的“LV”,是奢侈品,这背后离不开传承了650余年的老作坊里的古窖池,要是没有这些古窖池,五粮液就会没有灵魂。在501酿酒车间的各个老作坊,师徒间几乎都是手把手传承的,和他们相处,会听到许多外面听不到的酿酒语言。
“今天要炖牛肉、炼丹了”,就意味着他们想反复提炼一级酒,精作特级酒了;“打到油田了”,就是产量很好,出酒很高了。
五粮液的老作坊和市民生活融为一体,大家互不相扰,周边商铺、卖菜的,每天都能闻到五粮液酒香,习以为常了。我们的工人,也在周边吃饭、买菜、生活。
我没有在父亲车间工作过,但回家我们会有交流,父亲会说每天验收酒的情况,验收合格率变低了,会思考研究是操作中哪里没有弄好,是原料问题,还是酒糟问题?会有探讨,也会分享获奖情况、公司技改情况等。
我也带自己的儿子去过车间,高中、大学都去过,外公一直希望他也来五粮液。或许在体验和沉淀之后的“五二代”“五三代”……,会深刻地感受到在五粮液工作不仅仅是简单的体力劳作,而是需要经验和工匠精神的一门技术。